第三十六章一家欢喜一家愁-《活在南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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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游戏,当然是人越多越欢乐,炕上已经是施展不开了,干脆跑到棚子里去,外面正在下雪是绝对不能去的,不是因为怕冷,而是这浑身上下的衣服就这么一套,弄湿了明天就没得穿了。
但是,狗儿似乎忘记了少年人的天性,除了吃,那就是无拘无束的玩,你越是不让玩越是变着法的偷着去玩。
当一堆人被玩疯了的大傻带到院子外时,打雪仗这么痛快的游戏就意料之中的开始了起来,当一旁跳脚咒骂的狗儿被大傻丢了一脸雪球后,也顺理成章的加入了进来。
好在这场雪隐隐的有些变小,若不然众人也没法玩的这么痛快。
等曹宝儿下午离开时雪花几乎已经停止了,雪停了,也玩累了,浑身也开始打摆子了。道声不妙,赶紧回屋躲去,没有干爽暖和的衣服来更换,只好在棚子里升起五堆小火,一人一个,慢慢烤着,反正今天又不出去也不用着急!
前胸膛烤干转身烤后面,最后才是鞋子,当鞋子一脱,这屋里是彻底呆不成的,尤其是大傻,那臭脚味儿简直是能把人给熏晕过去。
疯玩了一天,吃了饭又进了被窝,隐约听着外面的雪似乎又大了起来,哈口气,伴着外面扑簌簌的雪声,眼皮是越来越重,一眨眼就进了梦乡。
这场雪足足下了两天才完全停了下来,一扎多厚的雪撒在空旷无人的原野上,放眼望去天是蓝的地是白的,这景让醉心于画道的刘县令是流连忘返,多次乘着暖轿去野外取景,画笔溜溜一转,一幅“白山蓝天图”就跃然纸上。
让一帮爱好此术的员外老爷们大大称赞,有哪个机灵些的当场就抢进怀里,道声回家供着,一时间竟博得满堂喝彩,当然私下里的润笔银子是不能短缺的。
这边的主薄厅,七八个文吏围着孙主薄坐在一起,只见这孙主薄捏起面前的点心,小小的咬了一口,又端起面前的茶杯轻轻的抿了下道:“思之,这应雪的诗句可是不少呢!实在是想不出来,就认输了吧!”
那个叫做思之的中年男子听后赶紧告声罪,道声“愚钝”坐了下来,他后面是一位年轻些的文吏顺势就站了起来,先向居中的孙主薄施了一礼,又抱着拳向周围人团团行了一礼,这才开口说道:“雪似梅花花如雪,犹如白昼各千秋。”
众人齐道“好!”那孙主薄更是连连点头,笑眯眯的夸赞道:“虽有些瑕疵但是无碍,急切间能做成这样,七郎不愧有八斗之才的雅称!”
七郎连道几声不敢就坐了下来后面几位的也接连的说出了自己的诗句,一时间其乐融融。
而西园的县尉厅却是另一番模样,刘三郎大呼小叫的踏在凳子上和对面一壮汉划着酒拳,主桌上的刘县尉,抱着个大酒坛子却努力的伸着脖子瞧着战况,一声大叫刘三郎败下阵来。
“直娘贼”刘县尉大喝一声,把酒坛子哐当一声扔在桌子上,一把扯走刘三郎自己站了上去。
“来来来,让爷爷试试你的筋骨!”说完便是一串哥俩好啊,三桃园,四季财啊,五魁首,六六顺,七个巧,八匹马…
县衙里其乐融融,县衙外愁云惨淡。
这场大雪竟是给西城坊带来了一场大灾,这里的房子大多是一些柴草木屋,又多是匆匆搭建,一夜间被大雪压塌了十几座茅屋。
这不,急的坊老团团打转,领着十几个汉子到处奔走援救,这事发生在夜里,所以这几乎每一座茅草屋里都压着一具冻着僵硬的尸体,有的更惨一家大大小小全埋在了里面,有时候能扒拉出个活口也是进气少出气多。
看着一具年老的尸体被抬了出来,狗儿叹口气喊了众人赶紧离去,这一幕虽然见了多了,但还是不忍去看。
乱糟糟的胡同,乱糟糟的雪,还有乱糟糟的心情。
哭的喊的骂的,纷纷扰扰的都往耳朵里钻,不忍心再听,捂着耳朵匆匆赶路,却不想“噗通”一声被绊了个大跟头,后面跟着的几人赶紧把他扶了起来,道声倒霉扭头看去,就见原本平摊的路上一只僵硬的脚掌露了出来。
“晦气!”众人纷纷吐了口口水,不用看了哪里必是个被雪覆盖着一具死尸,自从进了这西城坊一路上已经看到不下三个冻死的尸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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