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坐在耳房窗旁藤椅中的谢玄,听到笑声,透过稀疏的枝叶看过来。看到她的笑颜,脑海里不自觉地便浮出她被同僚挤兑以及她‘师父’拍着她的肩膀夸赞她做得不错时,她眼圈泛红的画面。 她也曾稚嫩、青涩,也曾遭受排挤。 如今的欢快与强大,也都是在艰难中磨砺而出。 他们,是同一类人。 园子中,察觉到有人在打探自己,陈朝颜顺势看过去。看到是谢玄,她扬一扬眉后,也不等月见回来,便径直去了耳房。 在距他不远处的椅子中坐下来,看一眼他手中的布告后,陈朝颜正要问什么时候去阴南镇江蒲乡,谢玄便先一步将身旁高几上的案宗递了过来。 文墨接过来,递给她。 陈朝颜一边打开一边道:“什么案子?哦,曲家旧案。” 文墨莞尔,“这是这次重查曲家旧案的案宗,陈姑娘且过过目,看看是否有遗漏或是需要纠正的地方。” 陈朝颜快速扫了一遍,“写得很完整。” 文墨悄然松下一口气,接过她还回来的案宗,一边整理,一边提醒道:“陈姑娘给陈公子的信可写好了?要写好了,可以跟着案宗一起送回京城。” “还没写呢,你等我一下。”陈朝颜起身去到书案前,着手给陈起阳写信。 《幼学琼林》写完了,但给他的信却还没有写。 陈起阳对读书的态度已经足够端正,且他在京城又有夫子教导,陈朝颜便没有在信上督促他要好好学习,只温言细语地教导他要劳逸结合,顺便三言两语地交代了一下她在东阴县的种种以让他放心后,又在信尾问候了他的生活起居以及学习的成果,方便他有理由回信后,才停了笔。 等墨干,将信折叠起来放进玉简,而后连同那一摞《幼学琼林》一起交给了文墨。 文墨拿着出门去了。 陈朝颜就着白芍端来的铜盆净过手后,重新坐回椅子。浅抿两口茶,又要问他何时去阴南镇时,谢玄再一次先她一步地开了口,“昨日的酒席,不知王妃吃得可否满意?” 陈朝颜轻瞥着他,揶揄:“王爷似乎很满意?也对,王爷容貌整丽、风姿特秀,走到哪里都能引来众小姐的青睐。只可怜我呀,就被视作眼中钉、肉中刺啰。” 谢玄低笑:“王妃受委屈了。” 陈朝颜撑不住,也跟着他笑起来,“昨日的酒席,撇开酒食不谈,仅从见识方面来说,倒是不白去那一趟。史二小姐的琴弹得很好,周小姐的剑舞也跳得很好。除外……我剖狗的尸体也剖得很好。” 突来的转折,逗得白芍等人全都笑出声来。 等她们笑过后,陈朝颜说:“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 找完陵游算账回来的月见接口道:“是事实不错,不过哪有自己夸自己的?” “还不是你们都不夸我,我才落魄的只能自己夸自己。”陈朝颜又逗笑两句后,方才接着说道,“不过剖得虽然好,但显然没有达到目的。好在一回生二回熟,总结好经验,下次再遇上同样的事,应该就能达到目的了。” 月见笑说:“还有下次?” “为什么没有?”陈朝颜笑说道,“若非我,史大人哪能那么轻易就暂代知县之职了?所以等着吧,也许明日,也许后日,史二小姐就又要置办酒席来请我了。” 白芍、轻雪几个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 陈朝颜好笑,但也不点破。史夫人想把小事闹大,借机为史丰要恩典的把戏并不高明,她虽然不擅长算计,但还不至于连这点心机都看不出来。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