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秋意由重转轻,冬日慢步而来。 月色依旧如纱,却逐渐染上冷霜。 风轻轻,拂过山岗,穿过树梢,惊得沉睡中的人们,迅速裹紧了棉被。 露重夜渐深。 有人酣睡如饴,有人辗转反侧,还有人痛哭流涕地大呼着冤枉。 津义县大牢。 甲坊署和弩坊署众人,按照官级从大到小的顺序,依次跪在地上。 他们跟前,堆叠着刀剑弓弩等军器。 军器皆是有官矿所造。 只不过,全都没有律令所要求的编码。 谢玄歪坐在军器前七八步远的梨木椅中,恣意地品着酒,听着孔焘的怒审。 孔焘在进大牢之前,并不知道奸臣乱党除了意图谋反外,还胆大包天地将私采的铁矿送进官矿,利用官矿为己谋私地制造了大批的军器。 因而,看到重楼扔出来的那堆军器后,都不用谢玄拱火,他就怒了。 先是逼问这些军器的来历,在得不到确切的回答后,他便直接动了刑。 看着刑罚越来越重,惨叫声、叫冤声越来越大后,谢玄搁下酒杯,径直起身离开了。 孔焘是个古板又执着的人,知道私造军器的事,不审出个一二三来,杜建安、孟寻等人,是绝对走不出大牢的。谢玄要的就是这个结果,因而目的达到,他便也不多管了。 回到玉清筑,谢玄有意放慢了脚步。 但在进到里屋的瞬间,陈朝颜还是醒了。 “回来了?”陈朝颜微睁着眼,嗓音带着深睡后的慵懒,“审出结果了吗?” 谢玄微转脚步,朝着她的床走去。 走到近前,他先顿住脚步,借着些微的月光,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她。 陈朝颜伸出手,“怎么了?” 谢玄握住她的手,顺势在她身边躺了下来,侧身将她连被抱在怀中,闭眼道:“没什么,睡吧。” 陈朝颜歪头看着他,“你回去睡。” 谢玄的回答是,将她又抱紧了些。 陈朝颜叹气,“听话,天气已经冷了,你这样容易着凉。” 谢玄松手,拉开被子,缩了进去。 陈朝颜沉默片刻后,定定地看着他道:“不要得寸进尺。” 谢玄闭着眼,嗓音又干又沉,“睡觉吧,再不睡,我就保证不了了。” 保证不了什么,他没有说。 但从他手掌透过来的越来越热的温度,却无需言语表达。 纵然陈朝颜不是什么保守之人,也在这样暧昧的环境中,乖顺地闭了嘴,并强迫自己尽快睡了过去。 在她呼吸逐渐平稳之后,谢玄慢慢睁开了双眼。 看着她近在咫尺的侧颜,眼底微微流露出一丝可惜。下一刻,在他准备闭眼也跟着睡去的下一刻,忽有光亮闪现。 光屏又出现了。 谢玄不动声色地眯了眯眼。 这次没有案子。 有的只是一个新来的同事。 男同事。 身姿挺拔,模样周正。 刚来不到半个月,就对她大献殷勤。 每日为她带早餐。 中午为她带水果。 晚上为她带牛奶。 出现场,抢着干脏活累活。 第(1/3)页